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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要成為你的支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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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,她放棄了一個絕佳的機會,沒什麽比光明正大地留在奚成壁身邊更好、更簡單的方法。但她不後悔,比起留在他的身邊,她更想與他並肩而立,她不會因自己是女人就自輕自賤,也不會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,而自卑自憐,這是個男人大展身手的世界,她不求自己出類拔萃,但也不希望自己隨波逐流,變成那些閨閣中被教儀束縛,咫尺天地,連命運都被握在他人手中的可憐女子。

即便羅暮連呼可惜,她卻一點也不在乎,甚至為自己這個再正確不過的選擇而高興,凡事都要憑自己,她相信,總有一天,她會站在與那個男人相同的高度,做一個可以自由決定自己命運的人。

數日過去,立後的風波不但沒有減緩,反而越演越烈。這日,江晚魚早晨起身便聽說,那些臣子為了反對奚成壁立她為後,竟天不亮,就齊齊跪在東太門,一眼望去,黑壓壓一片,無論排場還是陣勢,都是空前巨大。

雖說那日在朝堂上,奚成壁給每人都來了個下馬威,但經過幾天的緩和期,這些腦袋裏除了迂腐就只有迂腐的文人,便再次跳騰起來,或許是眾人拾柴火焰高,皇帝就算再怎麽動怒,這滿朝文武幾百人,他總不能全部送去菜市口,所以才會有恃無恐吧。

站在樓閣上,冷冷凝望東太門前那一片潮湧般的人群,她唇角微勾,冷笑不止。

說什麽民族大義,為國為民,實際上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欲而考慮,那些自視清高的文人,以為自己多麽的清廉公正,可心中卻還不是懷揣著難以示人的齷齪**,比起那些明明白白將自己野心私欲暴露人前的人,他們才最惡心,最讓人看不起。

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,所有人都被一層看不見的陰晦所蒙蔽雙眼,自以為涇渭分明,實際上確是非黑既白,實在幼稚且膚淺。

臣子齊齊上書,宮前跪拜,以致朝政荒廢,機能癱瘓,現下最煩心的,可不是這些官員,而是這個國家的主人,高高在上的君王。

皇帝也不是那麽好當的,臣子威脅皇帝的事雖然不常發生,但也不是沒有過,這個世上,有誰是能夠真正為所欲為的呢?沒有,即便是皇帝,也有屬於他的責任和無奈,這便是她之前對他說過的,帝王的責任。

“為什麽?朕只是想和自己喜愛的姑娘在一起,他們竟連這點小小的心願都不肯給朕?”一整日過去了,大臣們在東太門前跪了整整一日,奚成壁也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天。

在這之前,他沒有什麽迫切想要實現的心願,覆國報仇也只是一個不得不為的責任而已,他像是一具行屍走肉,完全跟隨別人的心願,別人的期望而活,走出的每一步,都是精心設計好的,他這個皇帝做得究竟有何意義?如今,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心,終於也想要為自己活一次,可那些臣子,那些口中說著忠君為主的混蛋,卻要奪走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亮,讓他這個皇帝,永遠按照他們的想法而活,沒有自己的思想,沒有自己的心願,只做他們心目中的明君,走他們給予的道路,就像個傻瓜一樣!

他恨,打心眼裏覺得恨,他們限制的,不是他的感情,而是他的自由!一個真正為人的自由!

“是啊,為什麽僅是一個小小的心願,他們也不肯為你實現?”一室靜謐中,她緩步走上前,自身後擁住他,臉頰緊貼他溫厚的脊背:“因為您是皇上。”

他閉了閉眼,眼中有著沈痛與譏諷:“就因為朕是皇帝?難道皇帝就不是人了嗎?”

她輕聲道:“您享受了天下至尊的權利,也一並要承受孤家寡人的寂寞,任何事有付出才有回報,同樣,有得到也要付出同等的犧牲,妄想只得到卻不失去,你認為可能嗎?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,做為皇帝,這就是你的義務,你的責任。”

再次提到責任這兩個字,她語調雖輕,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堅定,心頭驀地一片苦澀,他垂下頭,語聲悵然:“你說得對,這是朕的責任,可這責任,也未免太殘忍了些。”

他口吻中的落寞是那麽明顯,雖然義正言辭地說出那番話,卻還是忍不住為了他而感到心疼,責任歸責任,到底他是一個人,不是沒有七情六欲的神,不禁緊了緊手臂,道,“別難過,他們不允許我做你的妻,但我愛誰是我自己決定的,誰也無權置喙,我說過,只要你心裏一日有我,我就會一直陪著你,我不會走,直到你膩了為止……”

他猛地轉身,壓著她抵在窗前:“我不喜歡聽這樣的話,你永遠都在我心裏,我奚成壁這輩子,絕不會愛上第二個女子,生如此,死亦然。”

心頭驀地一顫,眼底似有什麽開始湧動,酸澀的,卻也是溫暖的,她晃了晃腦袋,最近真是越發的感性了,擡手輕撫他刀削斧鑿般的深鐫面容,輕輕低嘆:“阿壁,你剛才這番話說的可真好聽,有人愛著自己總是好的,但就怕這份愛不長久,一旦消逝,將會成為彼此憎恨的枷鎖。”

聽他喚自己阿壁,心中那份滿足感簡直難以言喻,可後面那番話又實在揪心,不由得脫口道:“你要相信……”

不待他說完,她便截斷道:“你聽我說,我沒有不信你,只是情到深處,難免會杞人憂天,不過我可不是那種只會一味等待的女人,我今天就把話撂下,既然你說你會愛我一生一世,那就必須說到做到,如果你中途變心,我可不會原諒你,與其看著你與別人成雙入對,幸福美滿,倒不如殺了你,大家一起痛苦。”

他眸光微閃,明明是如此大逆不道之言,可他卻一瞬間,感覺安心了。

“放心,我絕不會變心的,倒是你,如此的特立獨行,我真怕會有其他男人看上你。”他輕撫她的長發,七分認真三分調笑道:“如果你哪天真的喜歡上別人了,那一定要告訴我。”

她揚眸:“為什麽?你難道要找我決鬥?”

他笑著搖頭:“不,我不找你決鬥,我要找那個讓你動心的男人決鬥,狠狠地擊敗他,讓你看看自己究竟錯過了多麽好的一個男人。”

她嘴角一抽,“你還真是個小心眼的人吶。”

“當然,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,萬萬不能大度。”

她抿唇一笑:“這點我讚同。”

“小魚。”他定定看著她,口中第一次喚出她的名字:“你一定要記住,這世上,只有我是最愛你的,我會想辦法克服一切阻礙,風風光光地娶你,這一天不會遠,你要等我。”

唉,為什麽他始終如此固執呢?娶不娶又有什麽分別?這世上佳偶變怨偶的還少嗎?兩個人有幸在一起,能相攜相扶地過一輩子,豈不是比被婚姻捆綁住更幸運麽?

見她不說話,他有些驚慌,猛地握緊她的雙肩:“小魚,你不信我嗎?你要不信,我現在就把那些說閑話的家夥統統處死,看誰還敢反對!”

“處死?”她扯了扯唇角,目光落在他驟然爆發出陰狠的雙目上:“說實話,他們這麽不待見我,讓我覺得很是不高興,如果可以,我也想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人,人生下來都是平等的,不是任何人的奴隸,也沒有資格讓任何人成為奴隸,他們今日所擁有的一切,是人民、是父母、是這個世界賜給他們的,他們沒有炫耀的權利,將所有的權勢和富貴只歸功於自己,不知道感恩,只懂索取,卻還裝作一副大義凜然模樣的人,的確該死,死一千次一萬次,都不足以贖清他們的罪孽!但是……”她話語突然一頓,嚴厲鏗鏘的語調也隨著話鋒一同轉柔:“但他們是你的臣子啊!他們是支撐你治理一個國家,執掌天下的重要助力,即便他們有再多的錯,唯這一點,他們便不該死,也不能死,所以你要善待他們,因為他們也是屬於你的責任中的一部分,是你的臣子,更是你的子民。”

他眸光一跳,瞳仁中的陰霾狠絕被震撼敬佩所取代,他活了二十幾年,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,即便是父皇也從來沒有,身為女子的她尚且能有此覺悟,自己堂堂一國帝王,天下盛衰榮辱悉數掌於自己之手,卻說出那般不負責任的話,與她比起來,他簡直無地自容。

“可是……你也是朕責任中的一部分。”他喟然長嘆。

她微微一笑,將身子偎進他的懷中,男人胸膛寬闊而溫暖,能給予她無限勇氣:“我不是你的責任,我要成為你最重要的人,不是作為你保護的對象,而是一個你可以依靠的支柱。”她伸手,輕輕環住他的頸項:“奚成壁,不要只把我當成一個女人來看待,既然愛我,就要給我足夠的尊重,與之相對應,我也不會讓自己拖你的後腿,當阻礙你成功的絆腳石,我是來陪伴你的,伴你度過艱難與寂寞,支持你幫助你。不安的時候,我在你身邊,難過的時候,我在你身邊,你想發牢騷的時候,我亦在你身邊,撐不下去也不用強撐,想哭也沒關系,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,但在我面前,你可以盡情發洩。如果只憑一個人的力量無法做好,那就讓我們一起努力!”

他怔怔看著她,以前只覺得她與眾不同,能夠讓人覺得舒心快樂,如今才真正確定,這樣的女子,上下入地,都無法在找出第二個!

他要她,哪怕前方有再多的阻礙,他也不會放手!

“小魚……”緊緊將她擁入懷中,或許曾有過仿徨無力,但現在,這些都已不覆存在,只要她在自己身邊,於願足矣。

“阿壁,收回聖旨吧,你知道的,我根本不想留在後宮,做一名給帝王管理後宅的管家,我想和羅暮羅熔一樣,成為你的左膀右臂,奉你為主公。你想想看,以我這樣的性格,若真的做了皇後,困在這一方天地內,要不了多久,我就會悶死的,就算不被悶死,也會被逼瘋,到時候,我會變成什麽樣,就真的沒有定數了。雄鷹難覓,你若真想養只金絲雀,整個奚國遍地都是,你又何必要將我也訓成那種凡物呢?你說對不對?”趁機撒嬌,展開懷柔攻勢。

聽著她嬌嫩的語聲響在耳畔,他無語輕笑,她難得向自己撒嬌,乖得就像只小綿羊,可這難得的乖巧,卻是為了讓他收回成命,罷了罷了,就像她所說,把她關在這囚籠般的皇宮,只怕真的會毀了她,他自己都被這不得擺脫的束縛折磨的苦悶難當,又怎能讓她與自己一同受苦?

他畢竟是心疼她的,“那些個臣子豁出命來逼朕收回旨意,就算你不說,朕也是要這麽做的,就是委屈了你。”下了聖旨卻又收回,這等同於是一種侮辱,會讓她臉面上過不去。

她卻滿臉無謂:“你知道的,我根本不在乎這些。”忽地一笑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:“皇後如何,貴妃又如何,普天之下,能欺負你這一國之君的,也只有我了。”伸手捏住他的臉頰,向兩邊扯了扯,看著那張俊美無匹的臉在自己的揉捏下逐漸變形,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。

想當初,她是多麽害怕他啊,一個眼神就能讓她渾身發顫,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他就丟了小命,無時無刻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,現在她終於可以報覆回來了!

他任她搓扁揉捏,不論她有多麽放肆,那茶色的眼瞳中,都始終凝著寵溺,無半分不悅。

被他看得不好意思,這家夥溫柔起來,比發怒的時候還要可怕,訕訕收回手,往後退了一步:“那個……我有點累了,先回去休息,晚上……晚上我再過來。”

在他低低的笑聲中,她狼狽逃離。

沒想到自己也會害羞,捂著滾燙的臉頰,她覺得這回是真的思春了。

……

大臣們都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,皇帝向來性情冷漠,若非如此,也不會殺雞儆猴革了幾名官員的職,為了能夠打贏這場仗,他們甚至有人連遺書都寫好了,家裏哭成一團,簡直是哀聲不斷。

可沒想到,他們才跪了一天,皇帝就收回了立後的聖旨,欣慰的同時,不免覺得驚奇,皇帝什麽時候轉性了?竟變得如此好說話。

不管事實如何,總之,大臣們聯名上奏,反對立後一事,算是完美收場。

朝廷又恢覆了往日的祥和,大家心照不宣,誰都沒有再提及立後的事。

轟轟烈烈鬧了一場,最終皇帝還是撤了旨意,於是大家紛紛認為,她江晚魚的寵愛也不過如此,皇帝是以大局為重的人,妄想以美色承恩,簡直不自量力。

江晚魚天生就有屏蔽流言的本領,那些指指點點,背後議論,她通通當作沒看見也沒聽見,不過她不在乎有人在乎,羅暮一臉氣沖沖的模樣,不知道的還以為受氣的人是他呢。

“怎麽可以這樣!你難道一點都不生氣嗎?你要是不方便出面,我替你教訓那幫嚼舌根的兔崽子!”羅暮揮舞著拳頭。

江晚魚一邊低頭畫著什麽,一邊道:“生氣?豈不是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?我沒那麽傻!”

羅暮沖到桌案前:“那也不能放任他們在哪裏亂嚼舌根,主公做什麽是主公的事,哪由得他們在那裏胡亂猜測。”似乎想起了什麽,氣憤中又多了些厭惡:“那些個女人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,竟敢在主公面前搔首弄姿,簡直惡心死了!主公才不會看上這這樣的女人!”說著說著,厭惡又變成了氣憤:“你也是,為什麽要放棄,主公對你的心意,你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嗎?就算朝臣反對,他也會想到辦法的,比起別的女人,我只承認你做我們的主母!”

她蹙著眉,反反覆覆將手邊的畫稿拿起來查看:“如果我做了皇後,作為外臣的你,就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隨時見我。”放下手稿,以筆鋒,在稿子上仔細添了幾筆:“難道說,你其實很討厭我,所以才巴不得我住進後宮,老死不相往來?”

羅暮一怔,隨後大叫道:“哪有的事,你別亂猜!”他一張清秀的臉漲得通紅,鼓著腮幫子,越看越萌。

她笑著起身,走上前,在他水嫩嫩的臉蛋上掐了一把:“羅暮弟弟,姐姐知道你關心姐姐,姐姐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,但姐姐真的不在乎,所以你也不需要為姐姐操心。”

這下羅暮的臉漲得更紅,不知是被氣的,還是被掐的:“誰是你弟弟,別亂說!”

她笑呵呵,一臉難道不是如此的表情:“你比我小,當然是我弟弟,做我弟弟不好嗎?有姐姐照顧你。”忍不住又在他臉上掐了把,氣得他直跳腳。

“對了。”她收起玩笑的神情:“馬上就要到春闈之期了,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,你不是想要出人頭地嗎?這可是個最簡單也最直接的方法。”

“春闈?”羅暮怔怔念著這兩個字。

“是啊,考個狀元,然後當大官,姐姐我以後就跟著你了,有一個當大官的弟弟為姐姐撐腰,就不會有人再敢欺負我了。”

原本只是個玩笑話,卻讓那個隨性散漫不知清愁的少年,眼底露出了一絲向往與堅定。

見他竟然沒有對自己叫他弟弟表現出抗拒,江晚魚不由得奇怪:“怎麽了?不想考狀元?”現代的孩子都挺排斥學習的,尤其是高考,更是諸多莘莘學子人生中的一坎,這比高考還坑爹的科舉,以羅暮這種性子,想必十分厭惡。

誰知他卻信誓旦旦道:“不,我想考,我……我想中狀元,想當大官!”

“誒?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。”自卑情結又開始在羅暮心中滋長。

江晚魚不想他一輩子都帶著自卑,於是鼓勵道:“只要你想,就沒有做不到的,千裏之行始於足下,沒有人生下來就是天才,即便是天才,不努力也枉然。只要你努力,我相信區區一個狀元,對你來說,絕對是小菜一碟。”

羅暮郝然道:“真……真的嗎?我真的可以?”

“當然了,你難道都不了解自己的真實能力嗎?我相信,你絕對能夠當一個好官,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。”

羅暮眼神清亮,慢慢擡起頭,挺起胸膛,滿臉都是自信的神采:“我不會讓你失望的,你看著吧,這次春闈,我一定中個狀元!”

羅暮其實很聰明,也很有智慧,他只是把自己看得太低,內心自卑,所以才會自暴自棄,江晚魚鼓勵他,一方面是朋友之間必要的支持,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惜才,不想看到這麽一個天才被埋沒,一輩子碌碌無為下去。

炎炎夏季馬上就要過去,春闈舉行日期,為明年三月初,正是春暖花開,萬籟覆蘇之際。

自打羅暮發誓,要為自己掙個功名開始,江晚魚便很少見到他了,有些的人要麽不努力,一旦努力會比任何人都努力,比任何人都上進。

江南的水患,經過奚成壁幾個月的辛苦調度,派遣官員,終於得到了控制,難民們有了安身之所,西南的瘟疫也被有效阻止,人員傷亡減少到了最小。

百姓們紛紛稱讚,當今的皇帝是百年難遇的明君,結束了數年之久的戰亂,趕走了欺壓百姓澹臺國人,救子民於水火之中。

如果忽略奚成壁的殘暴,他真的能算得上是一位賢明仁君了,可百姓們交口稱讚的這位明君,半個時辰前,剛下了一道殘酷嚴苛的命令,慎刑司那裏,怕是又要上演一番血腥煉獄之景了。

如歷史上許多君主一般,他痛恨貪官,憎恨**,也難怪,他說他沒錢倒不是騙人的,國庫近來逐漸空虛,沒有進賬,錢數反而一天天在減少,沒有足夠的金錢,就無法很好的治理國家,他又不願意增加賦稅,只好拿朝中的貪官來開刀了。

只是這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,真正的蛀蟲逍遙法外,依舊在蠶食國家這座搖搖欲傾的大廈,而他的嚴苛舉動,更會令他失去很多臣子的衷心,他急,她更急。

數天的徹夜不眠,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好法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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